一边看一边想的事是：如果我是个听不懂中文的西方观众，估计观感会更好。会好更多。而汤唯，也会显得更神秘，更破碎而难懂，以听不懂的古老东方语言吐露出真真假假、层层叠叠的心思，这种语言在电影中只能通过翻译软件转达（在电影的前半部分，这个翻译软件甚至被设置为男声），而我，作为听不懂中文的观众，再通过二次翻译去抵达这转达的转达。在层层转译之中，电影与现实之间的相互诠释也就完成了。所以我是这么理解的朴导描述的爱（以及他的电影理念）：一种层层转译，一场必然的误会。爱存在过吗？不知道。男人女人看起来都像是镜子。在语言和语言的互译、镜与镜的相互折射中，真实消失了，只剩下镜像与镜像相互印证，所指与所指之间彼此指涉。结尾很好，比正片好很多，层层叠叠的海浪吞噬一切语言。世界回到原初。一种“白茫茫大地真干净”。